Midnight train

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

年下

但凡是个女孩子,都很想被易教官骂上一骂。


“你看他嘴唇好薄.......”“听说嘴唇薄的人都薄情。”“可是我觉得他好温柔。”


易教官不同别的凶巴巴教官,他教起学生是认真的,是有耐心的,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枪,低沉的嗓音缓缓自口中流出:“这样端才稳,第二排第三个,稍微拿上一点,诶,对。”


他性子最温和。正因如此,那些女孩子才希望被他训,被他那双琥珀色瞳眸瞪上一瞪,“我觉得会怀孕!”她们抛弃了矜持在饭堂里嚼着没有半点油水的青菜说。


幻想如此丰满,现实很骨感的。易教官虽然好看,温柔,却自有一股疏离气,是周敦颐笔下那朵清莲,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


女孩子们捏着矿泉水瓶远远看他。


易教官带的这个班有个男孩子,一等一的漂亮,桃花眼水汪汪,蒲松龄老先生要在世铁定要把这人写成妖精,良善的那一类,帮人做完事又默不作声地离开,与这浊尘俗世颇不入流,可有人愿意收养他,于是他也被驯服。


然而他生在现代,所以没了那些异志传闻,大家的赞赏和肯定都表现得很直白,冠一个名号了事:校草。


“教官。”


女孩子们觉着这画面太美,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站一块就是风景,太阳不用晒,鼻血都要流出来。


易教官放下手中筷子,抬起头:“怎么了?”


男孩子生得白,在日光下随时要化掉,易教官往树荫里挪了挪,招招手:“你过来点说。”


皮肤白,脸红就特别明显。男孩子跟着过去几分,垂着长长的眼睫毛,耳根红得像吃了十罐老干妈:“这是我们重庆特产的辣椒酱,你要不要试一下,味道特别好。”


“哦......”易教官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,他都做好了听到长篇大论的请假理由的准备。“那,谢谢你啊。”


男孩子腼腆地微笑,弯着桃花眼摆摆手,意思是不用客气。


易教官其实土生土长北京人,嗜辣也是到了这边才入乡随俗。学校饭堂的红油抄手并不贵,然而到底不如外边店头卖的正宗,易教官还苦恼了一小阵。


他把辣椒酱拧开,谨慎地挑了一小勺加进去,一个抄手进嘴,果然好吃。


连带着对男孩子的态度都更加温柔几分:“你叫王俊凯是吧?我有时听女生闲聊,老提到你。”


王俊凯红着张脸抿着唇对易教官笑。


易教官很正直地提问:“有没有看上哪一个?大学正是谈恋爱的好时候啊。”


他很感慨。年轻就是好,风里雨里太阳底都生龙活虎,不像他,半天操练结束,老腰隐隐作痛。


王俊凯没立刻回答,过了好一会才说:“我妈妈说二十五岁之前都不能谈恋爱。”


易教官很意外,还是个纯情大男孩,从皮囊真看不出来。


王俊凯又说:“我今年十七岁,等九月中旬过完生日就十八了。”


唇舌被辣得又麻又爽,易教官吞下最后一个抄手,有些茫茫然答道:“......哦。”


男孩子笑起来当真倾城,不远处的女生们一阵惊呼,个别爱演的作晕倒状,易教官也略微招架不住, 抿了抿唇想移开视线,就听到对方说:“你等我七年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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